石健说:“总之,杨杨具有浓厚地域风情的散文创作,相较当代云南文坛备受关注的名家,具有个人独特的魅力。长期以来,他把文学、文化、历史、纪实、学术有机交融在一起,其颇具现代色彩的非虚构新散文写作硕果累累,在当代云南文坛占据了重要一席。”
深入探寻心灵奥秘的小说写作
杨杨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小说创作,其小说的显著特点是善于挖掘人性隐秘的心灵奥秘,并常常通过对人性之恶的书写,警示人们不要作茧自缚,走向毁灭的途程。虽然地处云南边地,但是杨杨从小说创作伊始,便具有一定的先锋色彩,其作品具有浓郁的世纪末风情,以及现代主义风格。石健说:“杨杨并未陷入现代主义的悲观绝望,而是时时以诗意的笔触,对人类的未来予以美好的预期。凡此种种,都使其小说魔性与诗性共融的特征极为明显。”
石健认为,初登文坛的杨杨甫一动笔,便在小说中对于新千年的临近,以及伴随现代文明发展而衍生的“世纪病”产生了深切关注。为此,他往往在纯朴的童心抑或初心中建构自己的精神家园。杨杨早期的“杞麓湖系列小说”,以杞麓湖为背景书写少年的成长历程。这些作品怪异、神秘、阴森的氛围令人过目难忘,在浓郁的悲剧性书写中展现了对人性恶的充分警惕,世纪末情结跃然纸上。他的中短篇小说对世间的苦难与荒诞进行深入剖析与发掘,其内在的驱动力是对人类命运的忧虑和悲悯。此后,随着文学视野和气魄的拓展,杨杨在长篇小说《雕天下》中,通过对高石美这一形象的塑造,延续了短篇小说中的思考。杨杨没有像传统的同类题材写作那样,把高石美这一优秀的艺术家刻画成纯洁无瑕的圣人,而是充分展示了其自身的困惑与矛盾。来自云南偏僻乡村的高石美,就是一个因对艺术痴迷与狂傲而被故乡流放的多余人。这一独特的形象,大大拓展并丰富了当代文学的艺术家谱系。“《雕天下》聚焦于命运之谜的发掘,聚焦于高石美世俗与艺术交织的人生走向无比迷茫与混沌,从而使得整个文本充满丰富、神秘、多维的色彩。”石健说。
石健的部分学术著作。
个人文学坐标体系的有效建立
在石健看来,有成绩的作家,善于发现与填补空白,建立个人的文学坐标体系。围绕杨杨的创作历程,一个饶有意味的话题,就是如何敏锐地发现空白,结合地域资源与自身优势,建立个人文学坐标体系。
如果从文学地理学的角度来看杨杨的创作取材以及主题,他主要是从故乡通海一直延伸到中越边境的红河流域。在文学中寻找、演绎、开掘、发现滇南,已然成了杨杨作为作家数十年如一日的神圣使命。石健觉得,个人文学坐标体系的建立,对杨杨今天取得的成绩而言是至关重要的。
所以,石健觉得,杨杨将文学坐标置于滇南而不是其他地区,一方面源自他对故乡一带乡土风物的亲切与熟稔,另一方面则出于深思熟虑后为云南文学开辟新的地理空间的气魄使然。他坚信,只有根植于这方水土,才能真正充分发挥自身价值,为云南文学作出贡献。
石健说:“杨杨一直具有颇强的创新意识,不断进行文体方面的实验与探索,这也使其创作气象万千,意蕴深厚。”
希望更多人关注杨杨的创作
在石健眼中,杨杨是云南当代文坛一位非常活跃的作家。近年来,他的文学创作收获颇丰,分别获得第五届、第七届“云南文化精品工程作品奖”和“冰心散文奖”。不过,石健说:“杨杨的创作尚未引起足够的关注,《滇南文学的深耕者》算是抛砖引玉,希望有更多人来发掘杨杨笔下丰富多彩的文学世界。”
杨杨的文学创作历程,给人带来许多有益的启示。杨杨的写作,是一种切实的在场式写作。为了获得扎实的史料,乃至为了澄清一个细节,他甚至不止一次踏访历史遗迹,这就保证了其创作具有坚实的基础。杨杨还注重阅读,善于向古往今来的大师学习,并注重收集资料,成为学者型作家的代表,这使其创作既具有浓郁的书卷气又给读者带来至美的享受,也使其在诸多文学大师那里汲取到丰富的文学滋养,并融入个人创作中。“有了这样的积淀,其对笔下书写对象了然于胸,因而构筑了坚实的写作基础。在较为浮躁的文坛,杨杨的作家学者化姿态,可以提供宝贵的借鉴。”石健说。
石健觉得,杨杨特别喜欢对历史予以深切追问,思辨色彩使其作品的智性风格十分突出。此外,他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对理想的精神家园乃至诗和远方充满了企盼。这使他的创作融汇了智性和诗性,辨识度颇高。
石健说:“杨杨数十年如一日,以踏实、执着的态度积极深入生活,勤奋地搜集相关资料文献,勤恳写作、勇于创新,成为玉溪文坛的代表性作家,在云南当代文坛也越发引人关注。”
(玉溪市融媒体中心记者 饶平 文/图)